这一年,张仪得到重用;
这一年,公孙衍奔走魏国;
这一年,正在争夺河西的秦魏二国突然联手攻楚;
这一年,楚国楚威王去世。
就在这风云激荡的一年里,一位来自现在的人穿越到了楚威王之子,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怀王熊槐身上。
外有强秦、强魏、强齐,内有封君、封臣、弱兵。
所谓的“横则秦帝纵则楚王”似乎很难实现。
然而,就是在这种环境
秋风飒飒,太阳高照,因为已经入秋,如此强烈的阳光没有让人们感受到炎热。
比时,楚国都城郢都的王城之中,无数旗帜在秋风之中招展,旌旗之下,千余名装备精良的甲士涌入宫中,在王城正门至宫殿之间清理出一条道路。
片刻,一辆驷马礼车在百名装备精良的甲士的簇拥下缓缓向宫殿前进。
马车之上,一位二十岁的青年端坐中间,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宫殿。
然而,十几天之前,他还在考古位于湖北的一座地下宫殿,不知是中了什么魔咒,亦或是中了什么机关,穿越至这个地方,这个时代。
“这皇帝,嬴政坐的得”青年笑了笑,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,“我也坐的得!”
没错,现在正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乱世,也是一个社会转型的重要时期—战国!
而他所附身的君主,正是战国时期比较有名的楚怀王—熊槐!
十日之前,上一任君主楚威王熊商去世,今日,便是熊槐的第一次上朝!
在秋风的吹拂之下,熊槐进入了宫殿。
殿中,数十名大臣等待多时。
熊槐走上王座,缓缓坐下,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大臣,几幅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。
左边第一位,便是楚国鼎鼎有名的令尹—昭阳。
右边则是楚国军方第一人大司马——景舍。
“大王,陉山急报,”熊槐屁股还没有坐稳,一名甲士冲进大殿,举起一份案牍。
内侍急忙上前接过案牍递给熊槐。
看着密密麻麻的古汉字,原本一窍不通的熊槐此时竟然都能读懂。
“先王崩,魏阴使人串通秦国,出兵攻我陉山,我军尚接先王之讯…”
说了一大堆,简单来说,就是,秦国魏国联合进攻楚国的陉山防线,前线已经顶不住了,急需要救援。
熊槐看完之后便把案牍递给内侍,内侍再转交给景舍昭阳,一一传下来。
不一会儿,在场大臣都看完了这封战报,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,空气略显寂静。
“诸位,”熊槐率先打破了沉默,“秦军魏军合击陉山,我军不敌,尔等可有对策?”说完扫视了一遍群臣。
目光扫到昭阳身上,便道:“令尹可有想法?”
昭阳没有回避,向着熊槐行了一个礼,说:“大王,臣认为,这陉山,不能救。”
“为何?”说实话,熊槐颇有些惊讶,因为在他印象里,昭阳是一个能征善战的狠角色,这有仗打,按理说应该不会认怂。
“原因有二,”昭阳不紧不慢的回答,“其一,此战报乃是六日之前所发,并且发此战报之时秦魏已经联合进攻我陉山,我军已经有溃败之迹象,据臣估计,现在我军已经溃败,再发兵救援便毫无作用。”
“其二,大王刚刚克即大统,若是贸然出兵,则郢都守备空虚,心怀叵测之人,可能会趁机作乱。”
熊槐听完点点头,心里面已经赞同昭阳的意见。
确实如昭阳所说,前线已经溃败,发兵已经无济于事。
“不发兵支援,难道任由秦魏二军在我境内作乱吗?”
一位大臣从座位上站起来,怒喝昭阳,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熊槐顺着声音看去,只见此人外貌英俊,器宇轩昂,骨格清奇,丰神俊朗,风流潇洒,颇有一高士的样子。
听到此人怒喝自己,昭阳也不生气,冷哼一声,道:“莫敖处理政务还行,军事果然是一无所知啊。”没错,刚刚反驳昭阳的,就是鼎鼎有名的楚国革新派—屈原。
昭阳顿了顿继续道,“诸位可以去看一下我楚魏边境地图,陉山之后便是阳鄢陵,鄢陵城坚,城中有三万精锐,更有景邵此等善战之将驻守,秦魏纵使数十万之军,没有三月,也攻不下来。”
“而秦军攻陉山,需借道韩国,路途遥远,后勤困难,必定经不起拖延,老夫估计不出二十日,秦军便会撤军,届时魏军独木难支,亦会退军。既然两军都会不战自退,我国为何还要劳民伤财去行不必要之举呢?”
不得不说昭阳战略思维非常强,考虑周全,一番话下来,让屈原哑口无言。
沉默片刻,屈原行礼道歉,说:“令尹考虑周全,是小辈不懂,多谢令尹指点。”
“令尹所言有理,臣也赞同!”大司马景舍也表示赞同。
军方第一人和文臣第一人都表示赞同,余下大臣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。
熊槐看着下面一边倒的风向,心中也较为满意,没有出现那种比较强烈的党争。
但是,熊槐对于出兵与否,却有另外的看法。
“诸位都觉得此战要静观其变,不出兵,这确实是正确的,”
熊槐顿了一下,看了一下下面的人。很明显,昭阳景舍意识到了似乎有些不对,抬头看向熊槐。
“但是,”熊槐转折道,“寡人认为这一战必须要打!”
“为何?”屈原站出来问道,“出兵便会劳民伤财啊!”
熊槐收起自己的笑容,以一种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,说:“原因也有二。”
“恳请大王解惑。”景舍拱手道。
“一,如令尹所言,秦军远道而来,必不能久持,若是我军出兵,可趁其为强弩之末,一举击溃。二,陉山位置极为重要,我军占据陉山便可窥视韩国魏国乃至秦国,进可攻退可守,不可放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