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阳看着这混乱的世道,即使再强的高手也无法影响这世道分毫。一生颠沛流离,所遇光怪陆奇。最终他会如和选择最后的终点呢?
人妖殊途,但谁又是口粮呢?
且看他最终的选择,堕落深渊,还是心向光明!
范阳在洞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墙上一排烛台上的宝蜡燃的正旺,刺的他眼睛很是难受。范阳看着陌生的环境,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,微微叹了口气。
还活着。
没被吃,那这里应该是河伯的地方了……
山洞四四方方,很是工整,很明显不是天然形成,而是人为修凿的。但是洞中却有一股泉眼,汩汩往外冒着清冷的泉水。所以这应该是本来就有的天然山洞,然后有人重新休整的,不然有这个水脉,洞肯定凿不出来。按理说洞中有水,洞中应该潮湿的很,但是这山洞却很反常的干燥。
洞中物品不多,仅有一套桌椅,两个书架。书架上杂乱的塞满了各种文献古籍。棕红的书桌异常的硕大,铺满了书籍纸张。一上身赤裸的络腮胡男子正专心致志的伏案挥毫,丝毫没有理会醒来的范阳。
“我不理解,为何要这般玩弄我?”
“别在意嘛,开个玩笑。”
正在伏案挥毫的男子为此地河伯,受朝廷正封,可行水利之事,按理来说应造福一方百姓。但是这龙守县地处偏僻,山高皇帝远,朝廷的丽景门管不到这里。再加上他本是三爻派的守门候,名义上算是外门弟子,所以能靠的上三爻派这个大山。但是毕竟不是人,勉强能化形的妖怪而已,给了个外门弟子只是有个名分,平时没少受那些亲传弟子的欺负。所以三年前一轮红月出现,各大派倾巢出动,最后三爻派几乎灭门,这才让他有机会从三爻派逃了出来,到此地作威作福。
其实他算是比较好的那类精怪了。没有对村子大肆屠戮,只是每年吃两三个人解解馋而已。也正因如此,朝廷才愿意给他正封。本地县主其实是知道他每年都需吃人的事情的,只是用几条村夫的命就能换来其余人的安稳,县主是很愿意的。所以每当丽景门来此地调查的时候,县主都会替他遮掩一番。
至于这几个村子里的人,更是愿意。只需每个村子每年出一个人,就能换来湖中渔获的大丰收,使得村子富贵安康,每户人家都衣食无忧,这几个村长都是极为愿意的。只是每年被抽中“献祭”的人家是否愿意,就不得而知了。
范阳本是遭了顾家的追杀,再加上城中流民涌入,乞讨越来越困难,才出城到其他地方寻找生存的机会。
沿路到了这村子,看着家家户户都平地高楼,一片富贵景象,想着这个村子讨起饭来肯定容易一些。事实证明确实如此,一户人家看他一身不知从哪弄来的破烂道袍,瘦骨嶙峋的模样,心生怜悯,便让出了家中库房给他居住,还准备了好多吃食给他。这让范阳极为感激。为了报答主家的恩情,范阳便主动请缨做一些杂活,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正当吃饭的理由。
只是范阳不知此地有“献祭大典”,只以为是主家发善心才收留他的。这样过了大抵一个月时间,突然有一天他被绑了起来。直到此时他才知道,此地有一个吃人的河伯,而他就是今年这个村子被献祭的人。绳子捆的极紧,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。待到他被送进祠堂后,没一会便昏了过去,醒来就到了这山洞。
河伯抬头看了一眼范阳,继续低头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。晾了范阳半响,男子才停下手中的笔,走到范阳跟前,围着他绕圈,细细打量起来。
“啧……五方轮台,真稀罕……不过,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太平教的手段?你得罪过他们?”
“什么太平教?五方轮台……又是什么?”范阳听不懂河伯的话语,带着警惕问到。
河伯看着范阳一点一点挪到墙边,停下了脚步,笑着摇了摇头。“小道友,先莫要如此害怕。你身上有太平教下的毒,我暂时还不敢吃你。太平教嘛……解释起来有点麻烦。一伙疯子罢了……对了,太平教都是结巴,你之前遇到过结巴吗?”
“结巴?!遇到过……你说那结巴是什么太平教?”
范阳想起前段时间在延平城遇到的结巴乞丐。
初见那乞丐,那乞丐操着一口岭南口音,好似痴呆一般,满脸的高兴像范阳奔来。在范阳讨到钱时,不仅没有像其他乞丐一样上前抢钱,反而把自己手中的窝头分给了范阳一半。甚至与范阳混熟后,说自己手中有能“延年益寿”的仙丹,要分给范阳。
范阳自然不信,只是看见那结巴乞丐自己也吃了那“仙丹”,范阳才将信将疑吃了下去。那“仙丹”送入口中,一股肉香,满口留香,很是美味。吃下后也没有丝毫的不适,这让范阳对这结巴乞丐好感倍增。毕竟吃肉的机会,对于范阳来说确实不多。至于什么“延年益寿”,范阳自然是不信的。
范阳与那结巴乞丐很是投缘,要不是被流民冲散,说不定两人会一起来这旺田村。
岭南遭了水灾,万顷良田颗粒无收。但是辽东战事频起,朝廷为了军费,向民间发布了青苗贷。这青苗贷本是好意,为了帮助农夫分担风险。但是到了地方乡绅的手里却变了味,成了地方官员与乡绅敛财的工具。以往只是多一些苛捐杂税,克扣完后,农夫手里总能剩点口粮,再挖些野菜,也能将就活下去。而如今有了青苗贷,农夫的粮种还未种下去,就欠了一屁股债。
水灾一过,朝廷户部发的赈灾粮全被各地豪绅以还贷的名义贪污。不仅如此,还继续像农夫索要钱财还贷。本就颗粒无收,再加上人人都有一屁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