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雪,下了整整一夜。
呼出的气因为寒冷化作白雾。
徐庆抖了抖肩膀的雪花。
伸手关上屋门的同时,不忘叮嘱一声弟弟妹妹,别睡过头,上学迟到。
这才转身搓着手,揣在棉袄袖子里,朝前院大门外走去。
已经是清晨六点多钟了,天却还黑着。
天气又很冷,摆在院里的破水瓮,早已结了冰碴。
等转过年就是1962。
徐庆知道,最困难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。
持续了三年的自然灾害也终将走向落幕。
好在他只是赶上了三年困难时期的尾巴。
也没太遭罪。
徐庆来到这四合院世界,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。
一开始有点不能接受,但逐渐的,还是适应了。
毕竟都穿越了,想回去,怕是没可能。
徐庆今年十七,等春节一过,就成年了,届时在红星轧钢厂也能参加正式工的考核。
现如今,他虽然是学徒工,但好歹每个月还能挣二十七块五的工资,一家人的生活,也勉强可以维持。
父母上半年因公在厂里的一场事故中,双双殉职,留下了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
原身不得已,只能辍学,让弟弟妹妹读书,自己去厂里顶替父母的名额上班。
现在,这事落到了徐庆身上。
徐庆也责无旁贷地肩负了起来。
毕竟,家里他是老大!
很多事,从今以后,都需要他来抗起!
因为是住在后院,徐庆与许大茂,聋老太,以及刘海中,四家人成了邻居。
这会儿,院里静悄悄的,其余三家屋里漆黑一片,显然都还没起。
不过,他们三家的日子比徐庆要好过一些,自然没必要早起。
许大茂和刘海中都许大茂和刘海中都在厂里工作好些年了,还是正式工,工资比......br#但昨晚上,因为厂领导请人吃饭。
傻柱身为厨子,就没回来。
此时秦淮茹在看到徐庆后,连忙跑了两步,跟着徐庆一起朝大院走。
雪还在下。
徐庆刚走出大院,头上就已落了一层。
秦淮茹伸手帮徐庆拍打了一下,然后与徐庆闲聊起来。
“徐庆,你上个月工资发了多少?”
“二十七块五。”
“哦,跟我一样啊。”
徐庆没说话,迈步慢慢地沿着胡同走。
秦淮茹则继续道:
“徐庆,你...工资还有吗?能不能先借我点钱,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,立马还你。”
徐庆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。
摇头道:“秦姐,上上个月,你借我的一块钱,可都还没还呢。”
上上个月,棒梗调皮,在河里溜冰,摔断了腿。
秦淮茹把大院的人,全都挨个借了一遍。
徐庆当时刚发了工资,也不好说没钱,只能给借了一块。
结果,这都快俩月时间了。
秦淮茹却对这件事,一直是只字不提。
贾家更是没人提这茬。
好像他们,从没向徐庆借过钱一样。
此时,秦淮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,半响没再说话。
不过徐庆却主动开口道:
“秦姐,你借我那一块钱,可该还了,下个月就过年了。”
“我弟弟妹妹,去年都没买新衣裳,今年过年,我想给他们好好买一身。”
徐庆说的是实话。
这年月里,本来就经济困难,物资匮乏,再加上这三年时间里,家中图遭变故,又遇上百年罕见的自然灾害。
更是雪上加霜。
徐庆的每月工资,除了够供弟弟妹妹上学、吃饭,几乎没一分多余的钱。
此时让秦淮茹还钱,也是迫不得已。
虽然贾家日子不好过。#br......r#但徐庆总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妹妹饿着肚子,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过年。
徐庆心善,但心善归心善。
该要钱,还是要要的。
昨晚上,徐庆可是知道贾家在屋里偷偷摸摸吃肉了。
这会儿,秦淮茹的脑袋垂的更低,在胡同里,踩在雪上,默默地走着。
直到走到胡同口,才憋出一句:
“明天,我想办法先还你。”
雪扑簌簌地下大了起来。
徐庆听到秦淮茹答应还钱了。
便不再开口说话。
这大冷天的,一张嘴,寒风就呼啸地往嘴里吹,身上的热气,全跑了。
徐庆和秦淮茹并肩走出胡同口,拐上大街,继续朝红星轧钢厂过去。
大街上行人稀少。
偶尔能碰见两个带着火车头帽子的,也是缩起身子,急匆匆地走开。
徐庆望着街两边墙上的大红标语,心中思绪说不出的纷杂。
等走到红星轧钢厂的厂大门口时,天色也逐渐开始发亮起来。
雪突然下的又小了些,只是却一直未停,白花花的笼罩着整个世界。
此时厂门口也没几个工人,徐庆跺掉脚上了雪,将手从袖子里伸出。
推开冰冷刺骨的大铁门,迈步走了进去。
r#但徐庆总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妹妹饿着肚子,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过年。
徐庆心善,但心善归心善。
该要钱,还是要要的。
昨晚上,徐庆可是知道贾家在屋里偷偷摸摸吃肉了。
这会儿,秦淮茹的脑袋垂的更低,在胡同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