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一1/3

　　张天顺知道潘仙在家。一年到头潘仙大多数在外“行江湖”，但这个时节潘仙还不会出去（潘仙行江湖也是节气的）。
　　里路说到就到了。但张天顺还是出了一汗，终体有点虚——昨晚还是透过大了。张天顺定了定神，张喘了气，平息了一下心态，推开潘仙的家门，这是个建筑很不错的四合院，尤其门楼子高、大、，两面的狮子威猛......潘仙正在房门前的阶上眯着眼睛晒太阳。他穿着一件漏风的棉袄，腰里捆着一草绳子，眼前还着一个乞讨的篓子，他原本想去乞讨来，可是掐一，这个时辰有贵人来，他也就蹲在门等着。看见张天顺来了，连忙站起往屋里招呼：“老张，早起来我就听喜鹊喳喳，我就知道响午有贵客来，没想到是老哥啊！快屋里坐、抽烟、茶早就泡好了......”张天顺也哈哈笑起来，“老哥就是活神仙啊！连我啥时候来都准了，还专门泡了茶等着我，我是服老哥了，老哥就是活神仙啊！”彼此都是熟络人，相互之间也不用客气，抽足了烟喝了两盏茶，潘仙开了：“老张最印堂有点发暗啊，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，说来听听，咋哥俩天好好唠唠......”潘仙虽然给人家相面看宅，但他也精通中医，中医也是从易经卦分出来的，他闯，尤其会察言观。张天顺脸虚肿、灰暗，脚踉跄......他咋会不知道张天顺最房事过度，也有操心的事啊！但是这种事又不能点破。张天顺看潘仙问，不免长叹了一气说：“老哥来，这日有件事可把兄弟“愁体动”了（很愁），吃不下饭，睡不好觉，反量，还是过来让老哥这个‘活神仙’给点个道啊！”说就把最不顺心的事细细说了一遍。守着神仙挚友，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，尤其对时局的分析和义和未来发展的趋势......潘仙听张天顺的话倒没有马上接腔，而是吱吱的吸了一水烟，慢慢闭上眼睛好久没有说话，房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他是个闯的人，听到的看到的当然要比张天顺知道的多况这又是一个敏的政治话题......
　　张天顺看到潘仙的神态，知道他在考虑，也抓起水烟袋开始抽了起来，屋里的气氛顿时让人有点压抑的觉......他知道他天问的这个话题有点沉重，他也知道潘仙在索、在卜，这是高人，潘仙不是个靠“忽悠”吃饭的人，他的一学问和易理知识神鬼莫测，品德是没得说。他不愿意扰陷入沉的潘仙，就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其庭室的字画来，潘仙的客厅供奉着“鬼谷子”的画像（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）画像两边竖条还挂着潘仙亲自写的一幅对联：“上联：左龙右虎堪舆妙；下联：聚水藏风地理精。横批：山高雾起”。潘仙的字遒劲有力，颇有颜体结构方正茂密，笔画横轻竖重，挺拔开阔，瑰丽富有灵性的特点。中间还有一樽大大的香炉，此时正烟雾缭绕......潘仙此时就像“老僧入定”一样，约有一香的功夫，吟出十二个字来：“水中月、镜中、东木折，水”不言语，很多事天机不可泄露。潘仙虽然靠卦、看风水吃饭，但是很多事点到为止，全凭当事人自去悟、去参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