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筝:“我从小就是这么喝的啊,不就是一碗粥嘛。”
章太医:“……”
萧祁:他可以作证,是这样的。
章太医打量她几眼,想起京中的传闻,不确定道:“你就是那个小神医?”
神医?她师兄不是说她医术很差吗?
一场秋雨过后,天有些凉了。
苍梧院内的廊下候着几名下人,一名长相极为清秀的侍女转头看了身后紧闭的房门,有些担忧的对身边的人道:
“福公公,主子还没醒吗?咱们这样让寿康宫等着不妥吧?”
内侍装扮的小福子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,气定神闲道:“无妨,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最喜爱咱们主子了,便是在宫中小憩,主子没醒,也不会有人敢叫醒主子的。”
侍女舒了一口气,道:“这就好,听闻皇后娘娘还在礼佛,今日并不会去寿康宫……”
京中勋贵谁人不知,中宫不喜陵阳王世子,但凡皇后娘娘出现的地方,陵阳王世子也不愿踏足,可是太后却对陵阳王世子喜爱的紧,简直是她老人家的心肝。
小福子没接这话,有人又嘀咕道:“咱们主子什么都好,就是……也不知王爷什么时候能寻到神医……”
窃窃私语从门缝中传入室内,无人知晓榻上的人什么时候醒的,又是什么时候从榻上下来的,只是一身寝衣呆若木鸡的站在铜镜前,陆筝愣愣的看着铜镜中的人。
怎么说,有点过分的俊美呢,可这……不是她的脸啊。
她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?好奇怪,她双手在身上摸了摸,脸有些僵,她不是有意的,罪过罪过……
念了几句清静经后,稍微平息后的陆筝又毫不客气的抬手使劲捏了一下镜中人的脸颊,下一刻,她瞪大了眼睛,这疼痛感!
陆筝蹙眉,这梦也太真实了。
她站在原地缓了许久,才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,她……跑到一个陌生少年的身体里来了。
榻边躺着一本散落的书籍,陆筝捡起,随意翻了翻,看到背面有两个飘逸的小篆:萧祁。
难不成是这少年的名字?陆筝扯了扯嘴角,将书丢在了榻上。
“吱呀”一声轻微的声音从房门处传来,陆筝转眸便对上一双欣喜的眼睛。
“主子醒了?”小福子顺势推开门,手中的拂尘一甩,侍女们鱼贯而入,端盆的端盆,捧衣的捧衣,偌大的房间瞬间就觉得没有那么宽敞了。
“咦,主子脸上怎么了,怎么红了一块?”难不成是硌着了?小福子又嘀咕了一句。
是这张脸太嫩了,不过是捏了一下,就红了这么一块,陆筝见众人那恭谨的模样,没打算开口,以不变应万变,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,任由侍女们给她递帕,梳头,更衣。
虽然在谷中天一也经常照顾她,可这般让人侍候陆筝还是头一次,不自在,很不自在。
尽管想逃离,但陆筝还是一言不发,然而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人发觉有任何不妥,难不成这个孩子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?
陆筝眼珠微动,打量起了这室内极尽奢华的陈设,这些她都没见过,她那小竹屋和这根本没有可比性。
穿戴整齐后,小福子抬手挥退了侍女,从枕下拿出一物,小心翼翼的给他系上后说道:“太后娘娘传话,今日是重阳节,也让主子去宫里玩会,主子先用早饭,等吃完了咱就进宫。”
陆筝扫了一眼那腰间带着杏黄流苏花纹繁复的玉佩,只觉得有点眼熟,还未及细想,思绪便被小福子的话带走了。
太后娘娘?进宫?
陆筝微微怔了一下,这少年什么身份?
小福子说完抬臂示意,等陆筝反应过来的时候腿脚已经跟上了小福子往偏厅去了,在出房门的那一刻,她腰间挂着的玉佩微光一闪,稍纵即逝。
“早饭已经摆好了,主子勉强用些吧。”
直到此时,端坐在饭桌前的陆筝眼里才带了些光,这些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,不勉强,她一点也不勉强。
小福子盛了一碗鸡肉粥放到陆筝手边,哄孩子似的说道:“这粥足足熬了两个时辰呢,里面加了滋补的药材,都是章太医嘱咐的,对主子的身体再好不过了,虽说主子早起没胃口……”
没胃口的陆筝已经连喝了两口,正在喝第三口,入口即化,这粥好香!
小福子一喜,忙夹了个虾仁蒸饺,“主子尝尝这个。”
皮薄馅大,晶莹剔透的饺子皮里裹着虾仁,隔着皮都能看见虾仁的形状。
陆筝拿筷子抬手夹了放入嘴里,吃的她眉眼都舒展了,好鲜啊,小福子忙又夹了一个放她碗碟中,陆筝又吃了。
不只是小福子,就连厅内侍候的其他人也觉得世子今日有些不一样,他们主子向来不喜早饭,平日里吃的也极少,每到用饭的时候,别说福公公着急,就连她们,看到主子就吃那么几口也是着急。
一笼虾饺也就六个,陆筝一口气吃完,又将目标放到了桌上的南瓜饼上,两个黄橙橙香喷喷的南瓜饼又被她吃光,再想吃时,桌上却是没有了。
她意犹未尽的想问还有没有,谁知一张嘴,愣了,她努力的想发出一点声音,却只是模糊不清的嘶哑声。
陆筝下意识的摸嗓子,心中一震,这孩子原来是个哑巴?!
怪不得这一早上没说一句话也没人起疑心,原来竟是这样!
小福子以为他吃东西吃得快,有些噎,着急道:“快!水!主子先喝水!”
陆筝被迫又被小福子贴心灌了两口水,众人见喝了水之后无碍了,心底长舒一口气。
一旁的侍女莲心有余悸的小声提醒:“福公公,主子今日用的可不少了,可别……”
是